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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文学奖·连线|韩敬群谈乔叶:她是70后作家的优秀代表

2023-08-11 17:18:58 来源:澎湃新闻 分享到:

8月11日,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在北京揭晓,五部获奖作品分别是:杨志军的《雪山大地》、乔叶的《宝水》、刘亮程的《本巴》、孙甘露的《千里江山图》、东西的《回响》。其中,《宝水》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

乔叶澎湃新闻连线到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韩敬群,就《宝水》这部作品、70后女性作家写作等话题进行了采访。


(资料图)

韩敬群【对话】澎湃新闻:对于作家乔叶的介绍为,她是北京老舍文学院专业作家,北京作协副主席,她著有《最慢的是活着》《认罪书》《宝水》等作品。但在本次摘得茅奖的四位作家中,她是唯一的女性作家,也是唯一的70后作家,可以再介绍一些乔叶吗?

韩敬群:她是70后作家中的一位优秀的代表,也是继上一届徐则臣以后第二个获得茅奖的70后作家。我在和马华作家黎紫书聊天时,谈起对于大陆作家的一些看法,黎紫书说:“中国大陆的作家有天分的很多,但是感觉他们很多时候缺乏耐心。”

乔叶在谈《宝水》时有一句话是我印象最深刻的,她说:“这是我迄今为止写的最为耐心的一部作品。”从她构思到最后成书大概有七八年的时间,中间大的构思也改了很多遍。《宝水》也确实是她深入到生活的肌理、深入书写对象的作品。

中国的乡村正在急剧发生变化,我们所说的“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乔叶自己写了一篇文章叫《跑村与泡村》,“跑”就是在一个面上的寻找,“泡”则是沉浸于某一个点,既要有面的广度,也要有点的深度。《宝水》中对于中国农村发生的变化的这种形式,人情均写得非常贴切传神,这与作者深入生活是离不开的。

这次获奖,我也很为乔叶感到高兴,我觉得这对于她的同龄人,包括比她更年轻一些的作家也有非常重要的启示——写作当然靠天分,但是也是需要下笨功夫的。

《宝水》澎湃新闻:对于《宝水》这个作品,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介绍是“新时代的乡土题材写作”,如我们所知,中国的长篇小说相当部分都是写作乡土,那么《宝水》何以能脱颖而出?韩敬群:首先是中国的许多乡土题材作品习惯于写过去,是一种怀旧,拉开了一段距离,情感和内容都比较好控制。对于新时代的乡土,虽然我们作协也在提倡,

但是涉猎的作品就比较少。

这是因为大家可能觉得有难度,生活在急剧变化,变化中的社会现实我们也看不清,到底会变向哪里?变化的东西该怎样把握?但是我们也不能回避当下,捕捉新时代中发生的故事、人心的变化,我觉得应该是当代作家的使命。乔叶写新时代,但是没有陷入到一些概念的陷阱,而是细致地展示着生活的纹理。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坚信她的文学水准,她的完成度,她对于当代生活的书写。

澎湃新闻:70后作者再一次摘得茅盾文学奖,给我们文学界一种怎样的启示呢?

韩敬群:其实我们关注70后作家群体已经十多年了,就算是79年生人,现在也已经44岁了,是他们成熟的时候了,说得残酷一点,他们已经不是年轻的一代了,他们理所当然应该挑起中国文坛的这种重任。

当然,50后、60后的作家也有许多老当益壮,80后、90后写作者也会慢慢成长起来。这一次提名茅奖的十部作品中,葛亮、鲁敏也是70后作家,所以这个年龄层的比例可能会越来越高,他们获奖的可能性也会越来越大。没有提名茅奖的,张楚、弋舟,我们对他们的未来也是充满信心的。

澎湃新闻:同样作为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的作者的上一届的徐则臣和这一届的乔叶的获奖,对于十月文艺将来的出版方向之类是否会有影响?

韩敬群:应该不会,我们还是会坚持自己的编辑和出版的理念,我们一直坚持“原创为本,品质立社”,我们有一个追求,叫做“以出版的高度,追逐这个时代思想与文学的高度”,在编辑风格上我们也追求毫无遗憾,跟作者同行共进。

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我们愿意为所有跟我们合作的作家提供“增值服务”:一个是文学价值的确认与提升,就是我们帮助作家来确认他的文学价值,然后通过彼此的合作来提升他的文学价值;还有一个是市场价值的巩固与扩大,帮助作家提升他的市场价值。就像我比喻说在徐则臣《北上》中的那艘从杭州开往通州的船上,我们出版社也同在其中。

澎湃新闻:关于文学价值的再确认,十月文艺的编辑是否会介入到作品的修改中?

韩敬群:当然,内容的修改,或者方向的调整,编辑会有不同程度的介入。我们会用我们的文学判断、我们的文学储备和知识,去跟作者一起讨论,一起去完善,我觉得可以说是深度介入。我们不认可之前的一种说法,即编辑就是为别人做嫁衣,我觉得编辑的主动性要在今天的编辑工作里面体现,我们这里几乎所有重要的作家作品的稿子,我都是会参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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